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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恺/ABO]修炼爱情(五)

说好的有点淡淡的虐的暗恋被我越写越甜,我大概已经不会写虐了,so sad。

[005]
  
  初秋的温度还没太降下来,但夜里仍是凉了几分。陈赫在郑恺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他的车钥匙,也没忘掉给他带一件外套。
  
  半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直不安分地来回乱蹭,架着他出门时陈赫摸了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显然意识不清,陈赫托着他的腋下防止他滑倒,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陈赫身上,虽然郑恺不重,但毕竟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压在身上还是稍有些让人难以承受。陈赫自己不过是穿了件单层的棉质长袖而已,在晚上出门竟也觉得有些冷,但郑恺的体温让他暖和了很多。
  
  郑恺很少生病,一生起病来自然格外严重,陈赫觉得再烧下去只怕要出问题,只好连夜带他去医院检查。
  
  果然郑恺因受寒与劳累引起风寒,因此高烧不止。常理说生病少的人极少服用药物,所以没有对药物产生免疫,自然用起来会很灵,所以听陈赫说明情况之后,医生并没有建议郑恺住院。
  
  陈赫便先将郑恺扶回车里让他平躺在车后座上,自己再拿了药方去取药。
  
  由于是半夜,取药处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坐在那里,其他取药窗口都已经关闭,陈赫将方子递给护士,她看了看说,“您先签字吧。”
  
  陈赫还未听说过买药需要签字,便下意识开口问,“为什么?”
  
  “先生应该知道,对于Alpha,Beta和Omega,在治疗时用药是有区别的。”她又看了遍药方确认了一次。
  
  “这个我倒是知道,可我没听说过信息素觉醒后开药需要签字啊。”陈赫觉得有些奇怪,便直接开口指了出来。
  
  “先生您看起来是Alpha吧?您应该不知道,未标记的Omega和已被标记的Omega用药也是有区别的。”护士态度认真地笑笑,“根据最新的《Omega保护法》,已被标记的Omega用药,用抑制剂都需要经过他的Alpha的签字同意,这样一旦Omega的人身安全或身体健康出了问题,有些利用,玩/弄Omega的Alpha便会受到法律责任追究。”
  
  陈赫点了点头。他明白,保护Omega的基本权益这件事越来越受到人类看重和关注,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其实在不少Alpha的心里,这种等级划分概念依旧很严重,他们对Omega没有善意,在他们眼里那只不过是替他们生子,供他们消遣罢了。他们真正信奉的,还是作为具有过人各项能力的Alpha的自己。
  
  他拿起窗口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护士对他善意地笑了,她说,“您看起来就是那种很温柔的,会对自己的Omega极好的人,若是不爱他,又怎会舍得标记他呢,让您签字不过是按照常例走个流程罢了。”她起身去找药,按照大夫的诊单把用药剂量写在药盒上的空白处,然后从窗口将几个药盒推过去递给陈赫。
  
  陈赫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她的话了,便未置一言,只是对她笑笑,拿了药盒就走了。
  
  回到郑恺租的屋子后陈赫先把人扶到床上躺着,再烧了水冲要给郑恺喝了,郑恺意识不清的时候倒是很乖巧,陈赫把他扶起来把药递到嘴边他就接过来捧着碗尽数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两点半了,陈赫早已倦得不行,躺在郑恺身边就睡了过去,但又不敢睡得太沉,夜间郑恺如果烧得难受起来,他便用湿毛巾敷在郑恺额头上,再端杯水给他喝,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陈赫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所幸是周末,倒不用太紧张时间。
  
  郑恺还没有醒,陈赫打算去给两人弄点吃的,郑恺家厨房却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他一般不做饭,除了偶尔煮个粥下个面之类的,更是一点菜都没有。
  
  于是陈赫下楼去找吃的。他本就对这个地方不熟,来来回回寻了几圈才找到一家早点铺子,他买了些包子又用店里的塑料饭盒打包了两盒小米粥提了回去。
  
  回到屋里时郑恺已经醒了,正窝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发烧通常在夜间,早起烧退了他便精神了许多,只是眼皮一直很沉,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好点了吗?”陈赫提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走进郑恺的卧室,郑恺一抬眼就正和他直视。
  
  “我没事了,二十岁的人了哪有那么娇气。”郑恺缓慢地支起身体,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声音不大,但能听出有些干哑。
  
  郑恺啃着包子,拿起勺子喝了口粥,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陈赫坐在他对面,恰好看到了他这一无意识的动作,以为他是生病没有胃口吃包子这种油腻的东西。
  
  “不是甜的,”郑恺小声嘟囔着,听到陈赫的询问后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挺好吃的,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我也没想盯着你。”陈赫很委屈,“你就坐我对面,我余光想看不到都难。”
  
  “……”郑恺懒得理这个人,一边低头喝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跟陈赫说话,但声音听起来又像自言自语:“我差不多好了,你今天可以回去了,这么大个人了照顾自己我还不会么。”
  
  “我已经跟导师请过假了。”陈赫说,“你这个人没什么生病经验,又生活能力不行,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病着在家。”
  
  “……你不用一直操心我,我真没想一直这么耽误着你。”郑恺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而且我觉得我也跟你说清楚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也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每次提到这件事,郑恺还是会萌生落荒而逃的冲动,但为了跟陈赫摊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
  
  “可这件事是我造成的,我理应对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陈赫有些生气地拔高了声音,看见郑恺慢慢抬头对上他目光的,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神,声音又渐渐放缓放柔和了,“郑恺,你总是不舍得欠着别人。”
  
  “如果我说,我就喜欢别人亏欠我的感觉呢?”郑恺看起来很烦躁,但内心又很慌张,“这样至少我自己觉得问心无愧,行了吧?”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无法面对对方而已。郑恺其实明白只要自己不抗拒,两人就能顺理成章地拉近距离甚至携手余生。但他要的不是这个。
  
  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生物,一旦得到一寸必定索求一尺。郑恺渴望陈赫的温暖,期待陈赫的靠近,却畏惧陈赫的愧疚,痛恨陈赫口中的“理应”二字。
  
  他郑恺要的不是陈赫的“理应”,要的不是不以爱情为目的的圆满的结局,这样他自己会痛苦,会歉疚,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挑明了说开,就当是两人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
  
  “我知道了。”陈赫垂眸看着桌面。作为同班同学兼室友这么久以来,他了解郑恺这人有多骄傲,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给他以一种施舍的感觉,这会让他疯掉。就像每次几个室友周末约好出去吃饭打球喝酒时,郑恺总是抢着结账,只因为他在同寝室几个人中家境最好。但生活中,郑恺却是个特别随意的人,就像个普通的需要打工赚生活费的大学生一样,从来没有任何富二代的坏毛病。
  
  他欣赏这种骄傲,却又在此时此刻无比痛恨郑恺这种偏执的骄傲。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等这房子租期三个月满了我就搬回寝室,行么?”郑恺趁热打铁地问到,“我保证照顾好自己,你明天就回去上课,好吗?”
  
  “……好。”陈赫知道郑恺这也算是做出很大让步了,他如果不答应,恐怕两人的关系就要一直这么僵着,略一思考便点了点头,“今天我盯着你好好吃药,明天应该就不会烧起来了,但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行行行知道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天天这么啰嗦。”郑恺努力地尝试找回两人从前的相处模式,却发现原来如此容易。太过熟稔的密友,相处的方式早已烂熟于心,只需要一个把话说开的契机,便能很容易地再找到从前的习惯。
  
  “郑小狗儿你还说我。”陈赫不甘示弱地推了一把郑恺的脑袋,只不过力道比从前轻了很多,有点小心翼翼地。
  
  好像没什么和从前不一样的,又好像什么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有些东西悄悄地改变,让当事人都无法清晰地察觉。
  
  “有你这么对待病号的么?”郑恺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脱掉拖鞋将腿翘上沙发,“好好伺候你恺哥,伺候好了有赏。”
  
  “……行,恺哥你需要小的做什么?一定尽力办到。”陈赫很狗腿地配合他,就像从前每次郑恺在外面嘚瑟时陈赫都很给他捧场一样。
  
  “这个问题……”郑恺一时语塞,想了想很严肃地告诉陈赫,“你可以先去超市买菜,我中午要吃糖醋鱼。”
  
  “哇郑恺你是猪吗,刚吃完早饭就在想中午吃什么了,”陈赫忍不住说,“况且你见过哪个病号像你一样胃口这么好。”
  
  “废什么话,恺哥叫你去,你就乖乖从了呗。”郑恺架子十足地挥了挥手,眼神却有些心虚地盯着并未打开的电视。他不知道陈赫有没有想起来,那天他吃着吃着就撂下筷子走了,也没有好好尝陈赫做的菜。
  
  那天陈赫做的菜是糖醋鱼。
  
  “行吧,我去买菜,过半个小时你把药吃了,药在你床头柜上,吃多少药盒上写着呢。多喝水,别喝凉水,我刚才烧了水,放在玻璃壶里应该一会儿就凉下来了。”陈赫下意识叮嘱了一长串,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行,你去吧。”郑恺有点脸红,对陈赫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虽然细心如陈赫,从前他也对郑恺关照有加,但如今这一切就像变了味儿一样。
  
  陈赫很顺利地找到了超市,买好了需要的菜和调料,大约一个小时就回去了。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陈赫开始动手做饭。他先把鱼放在锅里炖着,然后蒸了米饭,炒了两个素菜,前前后后忙活完了,也十二点半多了。
  
  鱼端上桌,郑恺首先夹了一筷子,酱汁覆盖的表面夹下来另一面却是雪白细腻的鱼肉,入口虽说不上多鲜美多汁入口即化,但确实很好吃,好吃到让他后悔那天没有好好品尝,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跑了。
  
  “好吃么?”陈赫向来也不是斯文人,大大咧咧坐下夹了一大筷子,“我也好久没做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挺好吃的,真的。”郑恺很真诚地点了点头,又想起那天舍友们说的话,“哪个姑娘嫁给了陈赫,可是有口福了。”他自己心里也认同了这句话,确实说得没错。
  
  陈赫的确很会照顾人。
  
  “你如果喜欢吃,我以后可以经常做给你吃。”陈赫说,“反正可以去借晨哥和超哥家的厨房,我相信他们俩肯定不介意,并且还会上赶着凑上来吃。”
  
  郑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做饭这种事情,李晨还算勉强能扒拉两个菜,邓超简直跟他一样,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陈赫过着细致有品位的生活,不想他们三个,简直一群糙汉。
  
  吃完饭后郑恺借着自己是病号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把洗碗的任务交给陈赫,自己去沙发上看电视。午间大多是新闻或者一些不受欢迎的电视剧,他一边百无聊赖地换着台,一边听着厨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陈赫洗完碗坐在他身旁,郑恺自然地往后一靠,说“恺哥累了,来给我按摩下。”
  
  陈赫想问您今天除了吃饭看电视还做了什么?怎么就累了。但体谅郑恺是病号,就伸出手帮他按肩。
  
  郑恺发了烧过后全身酸软无力,被陈赫这么一按果然舒服了不少。陈赫虽然刚洗过碗,但双手干燥而柔软,偶尔接触到他颈部的皮肤,有点痒痒的。
  
  Alpha的味道温柔又令人安心,郑恺不知不觉就靠在陈赫身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事情都要努力尝试一下的,没准哪天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成功了呢。”湿暖的鼻息拍打在颈后和耳根,恍惚间他听到陈赫这样说。
  
  郑恺怔了一下,睁开眼睛,正对上陈赫有些认真又有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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